Dec 17, 2012

漂洋过海

我奶奶一人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突然被“碰”的一个大力推门声给吓了一跳。她定了神,很矫捷的躲在厨房的门后,侧耳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最近频频谣传日本鬼子已经到了山北百里外的村子了,这几天就一直在担心受怕鬼子很快就杀到这村子里了。

她听着听着,觉得很奇怪,那急促的脚步声一进入前庭,就穿过天井,直奔正厅后面的正寝去了。那脚步声似乎很熟悉,有点像是她的丈夫,我爷爷,但又嫌太沉了,所以不太确定。只听到那人一进入正寝,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当时确定那人不是我爷爷了,因为我爷爷若要找东西,一般都是使唤我奶奶找的。

只有我奶奶自己一个大人在家,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她心里开始慌乱了。此时在厨房隔壁的西厢,未满周岁的女儿也被那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了,啼哭了,更给我奶奶添了慌乱。护女心切,情急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从厨房门后窜出来就冲进西厢房,急急忙忙的抱起啼哭的女儿,一面细声的哄着女儿,一面往回要跑出厢房。

就在转身之际,我奶奶惊见一个黑影站在厢房门口,门外的背景亮光使她没能看清楚身形和样貌,但是他垂下的右手里握的是一把手枪是清晰可见的。我奶奶她把女儿抱得更贴近身体,连带尖叫的后退到墙边。女儿本来还没停下来的啼哭被她的尖叫吓得啼哭更厉害。

“你是在弄啥?... 是寡啦”

我奶奶的叫声虽然还没有收小,但还可以听得出那是我爷爷的惠安口音。

“是寡啦,是寡啦。”

我奶奶定了定神,仔细看清楚走到面前的人就是我爷爷后,惊吓马上变成恐慌,牵着我爷爷的手往门口走去,说:“赶紧走,我们家里有贼,正在房里偷东西。”

我爷爷停下了脚步把我奶奶拉住,“哎呀,头先在房里找东西的是寡啦。”

我奶奶停下转过身,由恐慌转为忿怒,破口就骂:“哎哟,夭寿哦,像鬼那样,你要活活惊死寡是冇!”

没等我爷爷回答,她继续的说:“阿你是要死是冇,你手拿着枪弄啥?你那会有枪的?” 我奶奶看清楚了我爷爷手上的是一把驳壳枪,不是民间的那种土制枪,根本没有给我爷爷机会解释,接着责备:“夭寿哦,你到底是参加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怎么会这样?”

我爷爷有点不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急冲冲回来翻箱倒柜的心情平复下来。左顾右盼的一边示意我奶奶把手上的女儿放在床上,一边走到大门口,把刚才撞开的大门给掩上然后闩上。回到西厢房,我奶奶边抚拍还在啼哭的女儿,边唠唠叨叨的。我奶奶的唠叨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爷爷拉了一张凳子在墙边坐了下来,望着手中的驳壳枪发愣。

“阿你到底是有在听冇?”我奶奶见我爷爷完全不作声,没好气的大声问。

我爷爷如梦初醒,颓丧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寡这一摆定对要死了。”

我奶奶完全没有想到我爷爷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事态严重,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爷爷:“啊到底是写密代志,你讲清楚啊。”

我爷爷犹豫了一下,提不起劲的说:“北乡的黑狗今年不是把阮的番薯收成都买去了吗?欠阮人五个大洋。几个月前寡去收账,伊冇钱还,就拿这支手枪抵账,说等伊有钱就用五个大洋来换手枪。今天中午,村口的阿城说黑狗在山北收番薯时被日本军抓住了,为了脱身而跟日本人说寡是抗日军,还有手枪。”

我爷爷说完后,无辜的呆呆望着我奶奶。我奶奶愣在那里,眼睛里面好像没有主子似的。过了一阵子,我奶奶苦笑的说:“那个阿城说的话能信吗?”

我爷爷说:“那如果伊讲的是真的呢?”

我奶奶的眼神从苦笑变成失落,慌张的说:“啊阮人要怎生是好?”

俩人的眼神空空洞洞的对望,房里除了女儿停止啼哭后的喘泣声,寂静得耳朵嗡嗡作响。

良久后,我爷爷说话了:“寡想过了,寡就算把手枪丢到井里,或是埋在地里,给伊人找不到,日本人来了寡也是逃不了这一劫。但是阮人可以逃走,至少可以避过这一劫。”

我奶奶已经六神无主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我爷爷。

就这样,我爷爷和我奶奶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一些干粮,带上一些能变卖的东西,抱着女儿,当天夜里开始步行好几天到泉州,又辗转经厦门,乘上了轮船飘洋过海到了石叻坡。


(改编自我奶奶的口述)

Dec 10, 2012

求禁

这是发生在随笔南洋网上的一件事,不管把它看成是大事也好,小事也好,它只是展现缺乏专业,公平的网站管理。管理员的双重标准,对自己和团队马甲的纵容,和对就事论事讨论者的删贴的处理,或把人禁言,使其处于没能还击的能力,好让那些马甲尽情地攻击。

为那些为正义呛声的网络义士,在随笔南洋网上放了以下的贴,也很快的被删掉了。哈哈,没有办法,那是人家的地方,因此就只能在自己的地方发发牢骚了。

《版主把我也禁言了吧》

忙了一下回来,发现那个帖子封锁了,几个网友也被禁言了。

那个随口一句【中国新移民在本地抬不了头,华文肯定抬不了头】胡言,后来被人揪出要求他对自己的话解释,对自己的话负责任,而后又死掰硬掰,到谩骂和人参公鸡的人被禁言,虽然是天公地道的事。

另两个要求他解释,为本地华文讨个公道,以维护本地人,特别是本地从事华文文字文化和教育工作的人的尊严的人,却也被禁言,就让我感到很不解了。

不过以此网一贯的作风,其实也不应该那么惊讶。君不见之前有多少敢言直言的卫民之士,不也因为种种原因被禁言。在此对那些为了弱势群体的利益,和维护弱势群体的尊严,正义发言而被禁言的志士,传达我诚心的敬意。

我也在那个帖子里发了言,种种迹象也显示已经被列入“围攻”的名单内。但是却没有把我禁言了,这对我而言是一种奇耻大辱,能被此网禁言是我莫大的荣耀,免得被人们误以为我们是一类的。不把我禁言,我就成了内奸,汉奸,叫我以后在那些正直的勇士义士面前如何能抬头做人?

所以,版主,你还是把我也禁言了吧。

Nov 22, 2012

铁钩是罪魁,枕木是祸首
电缆是罪魁,客量是祸首
酒精是罪魁,喷漆是祸首
耳聋是代罪,哑巴是羔羊

忘了点睛的龙头

Oct 17, 2012

枫·雁

疾风催叶落
飘枫
红了天空
化作南飞雁
列队
向乡的箭


Oct 1, 2012

冷风
疲惫了翅膀
寒露凝结羽梢
朦胧层叠山峦
看不尽
频卷细浪的海岸线
看不见
双蹼的憩歇处

贪欲
没留下半尾小鱼
私欲
腾不出一寸空间
让不出一线阳光

别了
这方冷漠
继续翔向
海平线上尽头的
一洞依稀晴天


Sep 26, 2012

操控的对话


昨天看了和总理对话的视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对话也叫做对话,严格来说那只能说是一场秀。

说是一场秀的说法一点也不过分,首先那现场的调查问题的问法已经限制了整个对话会的交流走向和讨论方向。在场的参与者都只能按照调查问题所设的局限避重就轻的去表达那些问题想要他们表达的意见,或一些官方老早就知道的问题,或官方想要听到的声音。果然,官方的回应都是“这些问题我们都知道。”那不等于就是说,那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全国人民,官方都无所不知,但是这些问题都是不容易解决的,而且他们都在努力,就是要多一点时间。

说是秀,也因为现场调查的问题都在达成为官方宣传,不停的传达官方在各个场合已经说过N次的讯息。从幼儿教育的问题,到育儿方面的问题,到工作的问题,到生育率低的问题,到后来的总结就是要引进新移民,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才是官方要说的话。

这样的类问卷式的问题,有涉及过市场调查的问卷设计的人都清楚是怎么的一回事。问卷可以设计到从第一个问题开始,答卷的人就可以被一步一步地引导到不可避免的回答一些问卷设计人想知道的资讯。在这种被操控下进行的对话会,能真正听到民意吗?充其量只能达到筛选民意,只听一些官方听了自我感觉良好的民意。

还什么对话会?讲话会就很贴切!



Aug 26, 2012

清河夫

一向邋遢,一身怪臭味的土生,与我漫步在不再熟悉的河口岸边。

我惊讶:“怎么那么臭?那么多垃圾?倒退了三十多年,那时这河就这味道。”

土生:“世界潮水高涨,季节性的掩盖了滨海堤坝,把各地的垃圾都带进来,我们的河水又不够力把它们冲走,现在是越来越臭了。”

“怎么不清理?”

“据说只要能接受它们是环境的一部分,我们才有工作… 你看那边,不是多了几个清‘河’夫吗?”

实在忍受不了,搭着土生的肩膀想要赶快离开。咦?土生身上那股怪臭味哪去了?

Jul 30, 2012

冰。惊喜


聚餐结束时,一批壮年要处理掉一箱没用的碎冰块。

冰,偶遇了青春,青春如获至宝的抱走了冰,说是帮壮年处理它。但冰到了青春手里,冰不一样了。它折射了让人没法回避的热力,它放射着让人不能抗拒的活力。

冰的低温,不再只是为了冰冻麻痹壮年理性的酒精,它更像是可以冷却那近乎失控的暖化家园。冰的晶莹剔透,不再只是用来透视让壮年更容易寻找覆盖在冰下的啤酒,它更像是个净化筒,透过它的世界更有希望。冰的坚硬滑湿,却是差距的融合粘合剂,尤其是年龄上的差距。

壮年走向青春,参与青春,一起享受那无法抵挡的惊喜,那久违的简单快乐,那刚刚被唤醒的童真笑声。笑声随抛物线飞射出去的冰,时起时落,回归了大海。这笑声,感染得海浪也青春了,草树也青春了,大气也青春了。

走出公园时,只见一大群青春。其中三个青春分道到警局报案:壮年失踪了。

Jul 22, 2012

夏梅

多少不敌煎熬的蕾
落地化春泥
却滋养了
拒绝低头的芯

冬去春来
坡上梅红一斑斑
不经腊月刺骨寒
哪来今日炎夏里的傲梅昂首怒瞪艳阳

Jul 17, 2012

Paya Lebar International Airport

Ya, found this footage in an American film shot in the 70s in our Paya Lebar International Airport.  And yes, that small little lobby is all that is about the airport.  Of course there is the second floor view gallery where you can see the plane taking off and landing. Oh, smoking is allowed everywhere. Good old days.

Jul 15, 2012

乌金

“什么,沙石又被偷了?那个看更的mangkali singh在干嘛?还有那只狗Lucky呢?都睡着啦?”

达一听到沙石又被偷了,马上就来气,“今晚把Lucky吃了。”他停顿的一会儿,接着说,“偷沙石石灰木材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静悄悄的偷,非得动用大罗里,还要一大堆的人,怎么可能就那样静悄悄的偷走?”

平给singh和Lucky说情,“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万山的地方那么大,singh一个人看更,要巡逻一圈都要一个多小时;Lucky的听觉再怎么灵敏,也不可能听到两三千尺外的声音。”

“那报Marta了吗?”

“Marta是已经报了,但是好像都没有用。之前被偷的几次,也不见得有派Marta来这个偏僻的工地区来巡逻,我们也没有少请他们吃饭,也没有少给他们Kopi looi。”

达想了想,“那你赶快多找几个看更的,多找几只狗,最好在每个屯建筑材料的地方都安排一个看更的和最少一只狗。”

“马上去办。”平步出办公室的门口时,停了停,转个半身俏皮的问,“那今晚还吃不吃Lucky?”

达瞪着平,嘴角露出不很明显的微笑,“今晚吃你吧。”

平走后,达木然的望着窗外那一片千百条从刚刚弄好的石灰地基上竖立着的万山,脑子里胡乱的思索着可能弄来应急沙石的途径,弄不来的话拖延了工程,又得面对建屋发展局的高额罚款。

新加坡立国初期,其中一项大力发展的是公共房屋,而且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兴建政府组屋,很多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大片的万山(以前都管工地叫万山,现在都叫site)。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如雨后春笋的冒出来,建筑材料也自然出现短缺的现象,因此就常常出现盗取别人万山的建筑材料的现象。

在那个年代,无业的人多,看更人很快的就找到了,倒是狗不容易找,结果平到那些被逼迁的甘榜区找到几只流浪狗凑足了数。就这样编了一个七人六狗的队伍。开始的一段时间还算平静的,可还是阻止不了建材被盗取的事情发生,而且一旦发生了就更严重了。

“狗被毒死了!看更的被打伤了!伤得重不重?”

“这次这个伤的很重,比前几个看更的都来得重,左上臂骨折了,左胸的肋骨也断了两根,先生(以前对医生的称呼)说要最少六个月养伤。”平不敢开玩笑的说。

达陷入沉思中。平接着说,“经过这几次的伤人,人家都不敢到我们万山来当看更的啦。”

“他的医药费我们付了,养伤期间的薪水照样付给人家,尽量留住他吧。”说完后达又陷入沉思中。

几个小时后,达又把平叫来。

“你去打听一下,这一带最大的私会党是哪一党,… ”

平马上就打断的说,“头,近几年不是抓得很严吗?我们之前好几场万山都不敢给看头looi(看场费)了。”平有点惊讶的说。

“你真是死脑筋,抓得严Marta还不是一样收Kopi looi”

“但是Kopi looi是小钱,看头looi那么大的数目,很容易被抓到的。”

“谁叫你暗给啦,… 最近中元不是就到了吗?你去打听最大的党是哪一党,然后在这区的中元会上,把他们党的福物给我标来,再高的价钱都给我弄一个来,然后供在万山Orpit的门口上,给我早晚上香。”

平来到中元会,在宴会开始前到台前展示当晚待标的长桌巡视了一轮,看准了一个最大块头的乌金。乌金,无非就是一大块用金色箔纸包托着下半部,带有木眼比较乌黑的完美木炭。它再完美也不值多少钱。

那块目标乌金被送上台上竞标时,标额从两百块钱起跳,一开始标额就节节飙升,五十一百的节跳。标到一千之后,竞标的人也少了,则是以两百五百的节跳升上去。平在标价升到四千时,心情就越来越紧张,因为口袋里就带了六千块钱。

平伸出一个张开的手掌,台上的主标看到了,指着平的方向喊道。“四千五!四千五啊!”连喊了几声四千五后,接着喊,“四千五,一声!… 四千五,两声!… 没有更高的,四千五,…”

“五千,五千啊!”主标指向会场的另一边,“五千啊!”全场同时也哗然一片。

平这时更紧张,想到这块只值几块钱的烂木炭乌金,竟然能喊到差不多自己一个万山总督工一年薪金的价钱,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达要他不管多少钱都把它标回去,肯定有他的用意。

听到主标在喊,“五千,第二声!第二声!… 没有再高的就… 五千,第三…”平豁出去了,坚定地伸高他那微微冒汗的拳头,“六千啊,六千啊!”主标眼明手快的指向他这边,全场一片哗然。

平却听不到哗然之声,只是贯注听着台上主标的破嗓音,他的心跳被主标的每一句喊词牵动着。直到他听到,“六千,第三声!… 六千,第!…三!…声!”

然后主标大声地宣布,某某组织的第几号福物,由某某某建筑私人有限公司标得,恭喜某某某建筑私人有限公司,财源广进,万事顺利。接着就是很多同行走过来恭贺平,拍拍他的肩膀。

平捧着这块乌金回到万山,在二楼的办公室门口上钉上架子,照达的吩咐早晚给它上香。

说也奇怪,打从这块乌金到了万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建材被偷的事情了。

(注:改编自一个老建筑承包商的口述)

Jul 5, 2012

新加坡何止华文不太灵光?[转贴]

效率至上的新加坡行政之基础,建立在“斤斤计较”的精密计算。岛国的教育的设计蓝图,亦然如是。核心的目标所在,推溯本源,正是“实用”两字。语文教学的政策,也不例外。

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兼任副教授吴元华博士早前在〈春风吹拂,乔木抽芽:华语文在新加坡的现状与前瞻〉一语道破了狮岛的尴尬:“英文已经凌驾各种族语文之上,几乎是唯一的行政和商业语文,各族母语都退居为次要的民间语言。”

退居次要之余,新加坡中学华文教师会副理事长唐金华先生透露:新加坡的华校和华文之香火传承,晚近面对了“3年一小变,5年一大变”。教学课程、教学之法不断更换,教师因此难以适应。

出席第9届东南亚华文教学研讨会汇报“新加坡国家教育现况”,唐先生剖析了当前的困窘所在:政府推动英语的导向,导致当地的父母对华语教学的态度,“较为冷淡”。

不论是较为冷淡,还是冷感,总而言之,唐先生在大会上所说的确是:“这这样的情况之下,父母可能较忽略华语教育,导致孩子们学会一流的英文,华文不太灵光。”

吴博士的论文曾有精彩举例:新加坡银行公会祝贺“新加坡共合国独立36 周年国庆纪念”,竟然把“共和国”写成“共合国”。类似错讹,举目皆是,罄竹难书,余不一一。

为了救世,新加坡教育部不得不应景推出华文课程B,说是简化语文纲要,同时也降低了母语的水平:词汇少了,课文短了。结果,华文的书写“不太灵光”还在其次,但是,时至今日,新加坡是否仍然残留华校的基本道德素养?

前不久新加坡一名华裔男子弃85岁老母亲送入柔佛再也康福疗养中心而不顾,正是经典的样本。可是,一再高举儒家思想的新加坡国会,不是通过《赡养父母法令》保护失去依靠的年长者吗?

《论语》之中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既然如斯,为何背离“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的镜头,一再在此处上演?

此事说来,可多亏了时任卫生部长的许文远当年的建议:寄养新加坡疗养院一个月,相等于在新山两个半月的费用云云。许文远当时还说:“新山距离新加坡不远,病人的家属可在周末到往新山探访他们。”

是的,对许文远而言:一切都是成本。对许文远而言:一切都是效益。对许文远而言:一切都是投资。天下教育的初心和本意,似乎都不再是新加坡学校的目标和重心了。

经过计算,父母含饴弄孙的晚年,犹如市场的期货:既可以买,也可以卖。何况是华文的学习?算盘一打,嘀嘀哒哒,谁不知道,入学新加坡国立大学,何需Chinese的一纸成绩?

何况,新加坡的华文课本,侧重的是语文和语法。推而广之,鉴赏唐诗、宋词、元曲,课堂讲究格律甚于精神。如此切割了语言和文化,如此抽离了文字与哲理,嗯,李光耀一早预见新加坡的未来:那股精神完全丧失了,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文:董格宁  (二零一二年七月二日 下午五时四十九分)

May 25, 2012

归心

压抑的云
满天
长空

踌躇的雨
常下
长下

欲归的心
仍在
天涯

远翔的鹰
代探看
家乡的港湾
是否天蓝蓝

May 20, 2012

天·边

大地的边缘
清新的大气
纯洁的水源
七彩绚丽的光线
舞动无云的深蓝天

僵冻的时间
化石松林百年不长分
冰雪川江千载不移寸
空中还响彻着
开天辟地时
冷风怜悯的哀号
冰川愤怒的咆哮

繁星围绕天中央打转
太阳在这里升起
太阳在这里落下
生命在这里开始
生命在这里结束

故人,觅不见
你离开前不是说过
会在天那边?

May 18, 2012

天边,这个地方

夜里十一点了,太阳好像还没有要下山的意思。这几天的观察,纵然已经下到地平线之下,它遗忘在天空中的晚霞,也会持续个把小时也不消失,一直让人有时间还早的错觉,迟迟都不肯睡觉。可是等你准备就寝的时候,天空又开始泛红了,那个橘红色的太阳,清晨两点钟,又露脸了。

夸父,和《上帝也疯狂》里的阿苏,都想要到天边去;夸父追日,认为天边就是日的家,就一直往西边去,到死也没有到天边;阿苏要到天边,认为悬崖下面就是上帝的家,要把邪恶的可口可乐瓶子还给祂。他们都错了,他们应该往北一直走,这里就是太阳的穴,这里就是上帝的家,这个地方就是天边。

这里异常寒冷,不是太阳,不是上帝的话,谁受得了?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树木都是不掉叶不见长的;这里是永恒的,川里不太流动的是千万年前的冰;这里是奇迹的摇篮,生命在这里开始,生命在这里结束,;这里是梦幻的,夜里的太阳光会跳舞,疾风会唱歌,就连川冰也会雷动和咆哮。

这里,就是天边了。

Apr 27, 2012

最好的止咳方法~~盐蒸橙子 [转]

最好的止咳方法~~盐蒸橙子
1、彻底洗净橙子,可在盐水中浸泡一会儿;
2、将橙子割去顶,就象橙盅那样的做法;
3、将少许盐均匀撒在橙肉上,用筷子戳几下,便于盐份渗入;
4、装在碗中,上锅蒸,水开后再蒸大约十分左右;
5、取出后去皮,取果肉连同蒸出来的水一起吃。。

在别的网站上开来的偏方,没有亲身试过,那天如果咳嗽久治不好的话,不试白不试,对吗?

Apr 24, 2012

再见了,747

新航要全面淘汰所有的波音747型客机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有许多的不舍,毕竟747是所有机型里坐了最稳当最舒服的。它被淘汰的原因是因为它最“老”,机身最重,因此最耗油。然而正因为它机身重,不论是在飞行还是起飞降落,它是最稳顺,最“安静”的,不像其他比较轻身的后辈如767,777,遇气流或起飞和降落时,它的机身振得好像就快解体似的。

这当然是航空业者最喜见的结果,换了比较轻身省油的机型,就可以将它们的利润最大化。乘客的舒适感从来就不可能会在他们的清单里面。进一步了解这些新型飞机的结构和操作,对飞行安全更是提心吊胆的,更加痛恨这些为了将利润最大化者,竟然可以把飞机的安全系数推倒极限的边缘。狡猾的用先进豪华做幌子粉饰门面,混淆视听,转移焦点,但不知为什么,对媒体和广大群众,这招却往往很管用。

抱怨归抱怨,也只能无奈的接受,难不成要乘坐泰坦尼克号,花几个月才能到美国?

Apr 21, 2012

科技达人:为什么新加坡公民不能优先?[转]

最近的华文圈子,报章上新移民老是对土生土长的人有话说。
那些傻得自称自己是旧移民老移民矮化自己的新加坡人不在此讨论的范围。
学生写文章说出自己对外来的人的看法,老师就写信到报馆发牢骚,就因为老师自己感觉不自在。
以中立的角度反复阅读华文报的多篇相关文章,通常会感觉早报是外人说话比较大声。
外人在主导新加坡人,随他们以外人的角度来思考新加坡人存在的意义。
怎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一次反客为主?
是快淹水了吗?干嘛需要绝地大反击?那么紧张作什么?
那新加坡公民就没话说了吗?
有什么好争的?
干嘛需要说新加坡人理直气壮?
本来在自己的地方照顾自己人哪里需要担心的?
当然,政府就是因为听到许多我们没听到的声音,所以就一直在调整移民政策。
所谓的调整,就是一下子调错一下子又调对然后又调坏。
那不是上帝的旨意,也不是齐天大圣暗通讯息,更不是来自宇宙的光信息。
目前看来,低薪工友还没机会有震荡疗法来拉抬薪金,移民政策却早已出现震荡疗法。
马上会影响许多人的,是那些比中下还要低的阶层,嫁娶外地人的人在伴侣医疗费用方面会出现压力。
而小一入学优先权能抢多少次?又不是家里有一队足球队等着上小学,那么不爽干什么?
再除了那些永久居民买房子会受影响,还有什么是与金钱挂钩的?
难道会以为迟早外地人搭MRT搭巴士会必须付多一倍?
难道会以为外地人到咖啡店会喝到比新加坡人薄一倍的咖啡?
难道会以为外地人到食阁小贩中心再也不允许用纸巾霸位?
赌场不是在亏待新加坡公民吗?新加坡人进自己的国家土地要还钱,外地人却不需要。
新加坡哪里会好?
美女太少,男人都戴眼镜,停车常接罚单,电脑常翻译错中文惹自己血压高。
而且这里会淹水,人们都在喝厕所用过的水,地铁常坏,巴士常塞,部长常被骂,华文报纸太薄。。。。
那些认为自己是人才,可以到处去闯的,可以去试看看啊!怕什么?
不是说去到其他地方会更自在更有尊严吗?敢敢去吧!
去吧!我们新加坡人精神上支持你们再到其他国家闯!
那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为什么不值得讨论?
很简单,这里是新加坡。
为什么新加坡公民不能优先?

Apr 16, 2012

几张旧粮票


在旧书里找到旧车票的同时,也找到了几张新加坡人乃至九十后的中国城市人可能很少见过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代币:外汇卷和粮票。

这几张粮票,有很多故事。作为一种代币,能留到今天,没有“被用掉”,因为他们用不掉,是受骗的证据。

那是在中国改革开放不久后的八十年代初,陪着父亲带着爷爷回乡探亲,爷爷一到就打算在那阔别了近二十年的家乡老屋子里呆着,哪儿都不去,一个月后才回新加坡。若陪着爷爷在那一望无边又好像只能种出木薯的家乡呆上一个月,自己肯定会发疯,所以就到处去逛逛了。

那时的中国对外开放的城市很少,爷爷家乡那个穷乡僻壤更不可能是什么对外开放的乡镇,到处去逛逛是何等不容易。除了一些较大的乡镇里有见过世面的人外,很多人都拒收当时刚刚发行不久的外汇卷,而当时咱们这样的侨胞也只能用外汇卷,所以整个逛逛的过程在住宿和交通方面都诸多不便的。


在吃方面尤其不方便。当时的个体户餐厅不多见,都是国营的或者单位经营的饭堂,不只外汇卷不收,就连人民币也不收,就只接受粮票或他们自己的代币(餐卷)。逛得是步步难,餐餐难,有时还差点搞得要露宿街头。

后来走的地儿多了,接触的人多了,就知道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黑市活动点,可以用外汇卷兑换人民币或粮票。还好当时所接触过的平民老百姓都还很善良敦厚,对咱们这样的侨胞除了好奇外,好像没有什么企图;除了黑市里的人。

兑换来的人民币还好,即使是又脏又破,不怕没有人要,所以总能花得出去。在那个年代,应该是没有伪钞的存在,大家都花得很放心安心。粮票就不一样了,粮票上都印有年份,兑换的时候说是年份没有关系,殊不知每一个年份都有他们那才刚刚开放的市场价值,有一些旧年份是不管怎样都没有人肯接收的。

就这样,书本里才有机会夹了几张“没人要”的旧粮票。

Apr 10, 2012

几张旧车票


清理书架时,发现了几张夹在旧书里的巴士车票。看着上面的面值,应该是当学生时期的车票,那就有差不多四十年的历史了。这个一角钱的学生票价,好像维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都没有涨价,而且是在1973年的石油危机之后,当时的管理层好像没有现在管理层的贪欲。

这跟报纸一样纸质的车票,这含有油墨香味的车票,这印有个别序号的车票,原来承载了那么多的集体记忆。摸着,嗅着,端详着这三寸半长一寸宽的小车票,一幕幕的回忆都排山倒海似的涌现出来。

没有高速公路,没有多车道的单程路,没有冷气的车厢的日子,今天只需一刻钟就能到达的地方,当时巴士的车速又慢,上下车的人又多,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抵达。多少个和剪票员查票员瞪眼的日子(多数的都对学生不太友善),多少个在车厢里昏睡得错过下车站的日子,多少个在大雨天车窗紧闭而汗流浃背的日子,多少个在巴士徐徐开动时还在快步追赶跳上车的日子,要是给现今的父母们看到了,不知能有多心痛。

没有智能手机可以比的日子,我们比的是谁的车票序号比较漂亮,我们比的是车票和月票上的剪洞比较特别,我们比是车票背后印的讯息比较有趣。

没有人会同情我们要步行45分钟才能到巴士车站搭车,没有人会责备我们为了不错过这趟车去等不知几时才能抵达的下一趟车而把身子吊在行驶中的巴士车身外,没有人会鄙视我们贪小便宜而略施小计让剪票员不在月票上剪洞。

当然,不是每次使计都成功,不然就不会有这些旧车票了。这些车票都是在长假期间,不发售月票,或月票的洞都被剪完了,迫于无奈才掏钱买的。

不过说到巴士不准时,等候时间长,和拥挤的程度,与现在的标准比起来,现在的巴士服务就如同天堂。

Apr 5, 2012

“邻避”,为什么会这样?

长者设施是所有国人都需要的,但却没有人愿意让长者设施建在他的住家附近,这么一来设施建不成,所有人都没得使用。总理认为“邻避”(英文not in my backyard缩略语NIMBY的音译)不应成为国人的普遍态度,否则我们就无法迈步向前。他还说国人以前不是这样的。新加坡过去数十年的一大优势,是国民愿意为大局着想。从个别的一个发展项目来看,某些人可能获得比较多好处,另一些人则得忍受噪音、灰尘、不便等负面影响。但从国家的整体发展来看,由于多数人愿意以大局为重,因此国家进步了许多。

用托老中心和劳工宿舍的抗建事件来说事,这位拿着全球最高薪水和最近又因为表现一般发给自己两个月花红的元首,真的是让纳税人觉得那钱是花得一文不值。

之前没有人抗建,不是因为是“新加坡过去数十年的一大优势”,也不是“国民愿意为大局着想”,是因为很多人还不清楚他们带来的负面后果。后来建得多了,受害的都长期承受那些设施给居住环境和其他方方面面的恼人扰人生理心理骚扰。明白它们的后果当然能反对就反对,这是人之常情。

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若果真的为大局着想,何不建议把将建的托儿托老中心和外劳宿舍都建在部长总理的住家旁边或附近,或建议建在所有的有地住宅区附近?部长们,有钱人们应有隐私权,居所宁静权,人身安全权,普通老百姓就不应有吗?

还用孙旭的“狗比人多”事件,来尝试证明这两极化是本地人和外来人的对立两极化。不知所谓,犹不知现在社会上的两极化,根本就是富有的和贫穷的两极。

Apr 3, 2012

菩提树下的落魄

佛陀在菩提树下悟道了。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那三个落魄人,在菩提树下能成些什么事?

还能怎样,还不是喝喝啤酒咖啡乌,抱怨一下日子,埋怨一会儿生活,数落一阵子政府;然后聊女人,谈电影艺术小说文学。都是潦倒工程师,都是还不肯放弃道德正义,中华文化的卫士,在为那已经少得可怜的东西,努力珍惜。咱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在这棵菩提树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又或许,咱们太在乎手头上那些少得可怜的拥有,所以愧对菩提树了。不是吗?你看人家佛陀,可是放弃了王位,舍弃了三宫六苑的温柔乡,劳了多少心智,苦了多少筋骨,才被蔽在菩提树阴下。

继续努力吧。当有那么一天,能够放下和舍弃自己的所有,一定再到这菩提树下来。希望菩提树,还在。

Mar 26, 2012

I just love the kids



6岁童蔡景森从小有阅读障碍,爸爸用心良苦,让他从拍搞笑视频中学习。父亲写下以新式英语搞笑的剧本,让儿子扮部长大谈国事,课题包括地铁故障、乌节路淹水和住房问题,可爱又搞笑,引起网友共鸣,放上YouTube网站后,吸引5万多人观看。爸爸为儿子创造发挥空间,让儿子超越障碍,重建自信。真是好样的。

看了视频,再看看上面的晚报报道,觉得这个jia jia博士越可爱了。

Mar 25, 2012

月历背面的手稿


工工整整,毫不含糊的字体,爬满了大小不一,质地各异的稿纸和活页纸,还有已成棕黄的纸张,整夹成一本本的手稿,让人感受到这位已故诗人几十年来的坚持执著和努力。

当手触摸到其中一本,用的是过油的亮面较为洁白的厚纸,且是用线装书订法制成的手稿,很好奇地将向内对折的纸张弄开来看个究竟。这一瞄,心被触动了。眼前这一幕,对已故诗人的坚持和执著倍加敬佩。这一幕,远远胜过对他千言万语的赞赏,这一幕就是他的创作情操的最佳奖状,就是他艰难创作的最佳剧本,就是他创作精神的最佳演绎。

看到他的手稿是整整齐齐的写在旧月历的空白背面,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眉中间。用指头摸了摸纸背面,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字字都一样刚劲有力。不去想,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手稿写在旧月历的背面,只希望不是因为买不起稿纸。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时代亏待他了,这个社会遗漏他了。

但是又感觉他是那么超然的一点也不在乎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恩怨愁绪,不然他的作品中肯定会多多少少的流露一点。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太多选择,反而迷茫了;给了他没有选择的选择,对他却是最好的安排。他的执著就是他的力量,生活好,他写,生活再怎么苦,再怎么难,他还是写,相信现在的他更是在写…

今后,他不用写在月历的背面,他写在云里,雨里,阳光里...

Mar 24, 2012

打斗 • 鱼

两寸小鱼
生性孤僻
不容他类
难容同类
一见就斗
不见就觅

一生为斗而迷人
一辈子为斗而灿烂
张鳍展尾鼓鳃抖躯
胀红了两鳃
抖赤了鳍梢
为斗尽情舞蹈

雄斗雌也斗
饿斗饱也斗
日斗夜也斗
斗出一身色彩
斗得一生精彩
何其人性写照

Mar 9, 2012

黑豆。茶

不只一次在电台节目「讲东讲西」中,听柯志谦教授介绍了他每天饮用的自製健康饮料「黑豆茶」。听众的反应很好,不停有人打电话问了又问,重复了又重复,想必是个好东西,就抄录了下来,看看自己和朋友们有用得着的。

黑豆茶功能
(1) 消除高血脂、高胆固醇
(2) 避免糖尿病,利尿
(3) 促进血液循环
(4) 有助优质睡眠
(5) 祛除雀斑、老人斑,令皮肤白滑

黑豆茶製作程序
1. 青仁黑豆一斤 (剥皮后是绿色,一定要中国出产) 。
2. 略为冲洗,再自然风干 。
3. 平底锅、木或竹锅铲,文火炒至皮裂开,露出青仁,散发出淡淡幽香,熄火 。
4. 摊冻后,存于密封玻璃樽或瓦盅 。
5. 每朝早,汤匙舀取两羮已製黑豆,放进有盖水杯,热水焗7-10分钟 。
6. 隔出黑豆,当茶饮用(黑豆也可吃下) 。
7. 早晚两次饮用 。
8. 隔出之黑豆,可翻渣一至两次。

自己还没有开始尝试,一定要订下一个时间表,认认真真地尝它一回,看看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神奇。

Mar 8, 2012

好大的小事

买到较小块的炸鸡也要投诉,要讨个公道,这是何等荒唐。更离谱的是还有人在收到这样无聊的投诉,煞有其事的在这么昂贵的国会时段里,谈论这样的荒唐事。这等事,还要怎样处理,在接到投诉的当儿,就应该把那人臭骂一顿,叫他滚蛋。

多大的事儿?这样也要讨个公道的话,那么哪些英语不灵光不流利就招徕白眼,招人敷衍对待,问题得不到处理,投诉无门的人,不是要跳楼自杀,引火自焚?

这个社会里,比小块炸鸡还不公平的事儿,多如牛毛,大如恐龙,不见得能得到国会时段的赏识,曝曝光,让咱们这等市井老粗开开眼界。要有人再投诉炸鸡块小了,就送他炸鸡屎补数。

Feb 14, 2012

有机会一定顺道看看


网上有人放了冲绳中餐馆的菜单,乐得俺笑跌落地。每次看到中国的翻译有错误的地方,总会猜疑是用了自动翻译软件的取巧作业。这冲绳中餐馆的菜单,想必也是,而且相信是经过了两道工序,就是英文译成日文,然后再译成中文。下次有机会到冲绳去,一定会到哪里的中餐馆去尝一尝这道前菜前的开胃菜。

其实只要懂得他们比较不一般的叫法,譬如:
内脏 = variety meat
旁边 = noodle
牛排 = steak
硬五花肉 = pork ribs
的话,菜单上的大部分都能看得懂八九成。

当然还是有些比较逗趣的,如:
生鱼片火腿 = Raw Ham
猪的牛排 = Pork Steak
纯粹蛋和饭 = Raw egg and rice
墨西哥的辣的饭 = Tacos on the rice
猪的肝脏牛排 = Lover Steak。

Feb 6, 2012

圆圆满满,富贵花开

转眼已元宵,年就这样过了。虽然年年年过,这过年的气氛还是只有在长辈的身上才能感受得到。尽管想用过年这个节庆来保留中华文化的传统也喊了“恩”年,还是只停留在商业味道很浓的团圆饭,和拜年派红包或拿红包。而且这保留传统的长久战还在节节败退的状态中。

有一个让人沮丧的实验,自己已经进行了好多年了。今年本来打算停止实验,但还是在不自觉地时候,很自然的表现出来。弄到妈妈和老婆每次都得介入打打圆场,才不至于大家都太尴尬。

这个实验是这样的。每每有亲戚朋友带了小辈来拜年,一开口就是“Happy New Year”,小辈的当然也跟在后面握手说“Happy New Year”。大人咱也不能说他们什么,就拿小辈的来开刀。

“我们现在是过华人的年,我不想听到英文的‘Happy New Year’,我想听到中文的,你试试看说一句中文的‘greeting’。”

他们往往会很快的说“新年快乐”。

“这也是直接从英文的‘Happy New Year’翻译过来的,不算,再说一个别的。”

除了少数几个小辈能想出“恭喜发财”,或“身体健康”外,其他的都是支支吾吾,咿咿呀呀了老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贺词。

今年实验的结果,又创了新低,只有不到一成是合格的,而这么多年来,趋势是每况愈下。

咱小时候过年,新年贺词是拜年文化里,很讲究的环节。到人家里拜年,父母总会大概提一下待会儿可能会见到谁呀谁的,也会说说他们每个人的近况,那我们就要想好该用什么样的贺词比较恰当。

见面时,就会抱拳鞠躬,年迈长辈就“身强体健,龙马精神”。做生意的就“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工作的就“事事顺利,步步高升”。刚成家不久的旧“早生贵子,添龙添凤”。就快成家的就“成双成对,龙凤呈祥”。

这些贺词当然不是一夜之间学会的,都是父母的教导和生活的累积。

不管祝贺的对象处在什么样的人生状况中,总有一些应景适当的贺词,把他们弄得笑呵呵的。后来领悟到了,过年拜年的最大意义之一,就是这些能给生活添姿彩的贺词。生活状况好的,就锦上添花,生活状况有待改善的,就给他们加把劲,打根强心针,让大家都憧憬来年生活,对生活充满希望。

可惜的是,越来越多人除了“黑鼻牛爷儿”外,就什么都不会了。

欢庆元宵,祝大家圆圆满满,富贵花开。

Feb 4, 2012

最后的战士

杜进才博士昨天早上辞世了。

在俺成长和成年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是我们的卫生部长。对他印象不怎么深刻,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在一个不怎么感觉他存在的位子,医疗照顾不怎么先进,但是却是人人病得起的年代。或许也只有像他这样一个脚车店人的儿子,才能够体会和了解社会底层人的生活苦楚,才会成为一个真是在为人民服务的父母官。

杜博士,走好。

Jan 14, 2012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首先,这是一句以人类情感出发,非常感性判断的话,没有死亡意识的鸟,怎么会意识到它死之将至,又怎么会其鸣也哀呢?就好像感时花溅泪,所以其言也善也是因为其鸣也哀引发的一种主观感性判断,不管其言为何,也善。

后来人们一般上就只引用后面的一句,以强调人就快死的时候,其所说的话都是实话善言。这种情况理所当然的在戏剧情节里出现的比较多,不然的话就没有看头了。然而在现实生活里几乎非常少,甚至不可能出现过,因为不合常理。

根据一个处理终极关怀的社工透露,一般常人在将死之际,不管意识清不清醒,尽管有些守了大半辈子,也会把那些秘密和他们的生命一样,一并带走。毕竟,能够守个大半辈子,到了将死之际,再不能放下的话,讲了出来又能怎么样,又能有什么意义?这样说来,就应改成了人之将死,其言也不善。

或者,当一个人有太多太多秘密,太多太多顾忌,多到超过其感情负荷的时候,才会在还没有死之将至,深谋远虑,有规划的用更多的谎言去合理化那些秘密。

Jan 4, 2012

无间道

老板的新书发布会上,各大媒体都到齐了。会后老板在台上和新书筹备委员及发布会策划人员合影,准备就绪之时,老板和他们一一握手感谢。握到阿德的时候,老板还特地探过身子,和阿德交头接耳的说了些话,说说笑笑的,羡煞了好多老板身边的人。老板的手没有松开,直到各就各位准备拍照时,阿德才站到和老板隔了几个人,他该站的位子。

这一幕,又在电视新闻上播出了。阿德坐在酒廊的一个比较阴暗角落,一面看着电视荧光幕,咽下刚刚喝下的一口啤酒,一面露出一个不很明显的冷笑。

这时,阿迪捧了一杯啤酒,边走边望着电视,到了阿德身边的位子上,就坐了下来。他眼睛聚焦在电视上,喝了一大口啤酒,头也没转过来,有点酸溜溜的对阿德说,“瞧你,多风光啊。”

“这有什么好风光不风光的,老板才是主角,是老板风光才对。”

阿迪这时才把头转过来,面对着阿德说,“你少装蒜,他跟所有人握手,却只对你一个有说有笑的。”

“你这是哪门子的醋?老板说新书编辑得不错,希望我再给新书写一篇评论稿什么的,给新书造造势。”阿德淡淡的说。

“看你说的,这新书是你编辑的,评论稿还要你写,这合适吗?”

“要不,这评论稿让你来操刀?”

“别,老板都开口让你写了,我可不想抢这个风光…”

阿德心想,你别吹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少斤两。你除了替老板到指定的部门做做卧底,添添乱,打打小报告,你还能做什么?要是没有你这样的小人,老板哪能那么轻易的冷藏那些眼中钉,和关闭一个在他掌权前由公司大部分人员自己筹建起来的重要部门?几十年来,公司还一直养着你们这些什么正事都不做的蚀米虫。

“你可得小心写,拿捏得不到位,弄巧反拙了,小心你的饭碗不保。”阿迪一贯的要装起老臣子辅导晚辈。

“你放心吧,出版这本书是我向老板提议的,筹备编辑也是我主导,老板很支持及配合,他也觉得非常有必要让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关闭一个由员工们筹资建立起来的重要部门的缘由及心历路程,并希望能纠正他们对这个决定的所有错误认知及看法。”

“你呀你,真是一个难养大的书呆子。亏你跟了老板几十年,这一招我就得教教你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说得清楚的,老板这桩就是一件。你就不能由它去,完全不去提?日子久了,人家也就淡忘了,遗忘了,多好,皆大欢喜。可你就是要旧事重提,撩起大家的记忆,还弄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德不再接话了,还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在受阿迪的教。阿迪后面说的话,阿德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里在想,眼前这人还真是个不可小看的卧底材料,要小心防范。居然被他看出来,为王者写历史的人,未必服务于王者。

无间道的斗争,掀幕了。

Jan 1, 2012

除却巫山不是云

从北京回新的班机上,大多是年底假期的旅者。旁坐的一对新加坡夫妇,大概是看我的举止有异于一般旅者,甚至异于一般的新加坡人,他们也打破一般新加坡人的沉默本色,主动的和我攀谈起来。

“你经常去,那么(北京的)哪些景点最值得看,哪些地方是非去不可的?”

“呀,说真的,那里的旅游景点都有十几二十年没去过了。只有天安门、长安街、和前门大街一带,偶尔会陪客户去看看。”

他们瞪大了一下眼睛,有点失望:“huh? 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这样的反应对我来说并不新鲜,就淡淡的说:“那些景点,就那个样,几十年都不会变。”后面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是:我看过最好的。

打从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就陪父亲带着爷爷回乡下探亲之际,顺道游览了西南华南一带。接着背包,把丝路、长江、黄河延道走透透。也趁工作常驻之便,黑土冻土草原区,都踏遍。从丹东到喀什,从漠河到天涯海角。

那时的景点真的很经典,很多都处在原始的状态,没有围栏的明陵石雕像,没有栈道的九寨沟珍珠滩,没有栏杆的壶口瀑布崖边,没有灯饰摊贩的西湖畔。

那时的景致很天然,滇池是水绿的,张家界是没有观景电梯的,登山或登长城的唯一途径只能是徒步,革命据地延安还是到处可以看到窑洞的。

那时的旅游心情是很舒畅的,没有人山人海的景象,不用你推我挤的碰撞,没有吵杂的烦躁,更没有视线阻挡的懊恼。可以好好感受庭院深深的故宫怨,幽静的九寨童话世界美,顿失滔滔的壶口瀑布怒,恬静的江南水乡秀。

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过还是安慰他们俩,如果从来没有看过的,去看一看还是有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