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 4, 2009

那年六月天(二)

这火车站,人多啊。站外的,站内的,月台上的,车厢里的,到处都是人。听说有几列车,就像我前天抵站那样,不开了。当时的情况,比前天要乱上好多好多。

找到要搭的列车,车厢里已经有好多人了,用龟爬的速度,穿过站满了人群的车门台阶和走道,到了票上标明的座位,把座位上的人请走,将抱着的背包搁在腿上坐下,等待开车。

车厢里的人,是多得乱七八糟,在中国坐火车的日子也不算短的,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车厢里能够挤进那么多人的。座位上叠罗汉,两人位坐了四个人,还有任何能有方寸立足之地,包括盥洗区和厕所都站满了人不说,小桌台上,座位底下,坐椅靠背的小木条上,乃至于行李架上,都被人占用了。这民间十八般武艺,还有古墓派的平衡绝技,尽显无遗。

人多吵杂,空气又呆滞闷热,希望快快开车,空气流通一点就好了,可是火车偏偏误点了。火车时间表全乱了套,车站内每个月台上都有火车等着开动,就是不确定是那列先开,甚至不确定要开到什么地方。一有人喊道,某某月台的车就要开某某地方,就会引起一阵骚动,车上就有很多人下车,从一个月台窜动到另一个月台,有从车门或车窗穿过车厢的,有从车厢底爬过轨道的,出尽法宝的挤上车。

由于买的是这趟车的票,也不清楚其他列车的情况,心里虽然茫然,也不敢随着他们那样的冒险赶车。然而未来的几天里,也迫不得已的和自己的自觉玩起了这种俄罗斯轮盘的游戏,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在无可考证的情形下以讹传讹,无时无刻都要抉择到底要不要跟着盲流走。

眼前搬演了几次的这样的剧目,而最后的一次是看到盲流往我们这车厢挤,过后不久,火车就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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