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 21, 2008

全世界不同地方国籍人种的旅人,最喜欢的共同目的地:家。

经常出门在外,以各地酒店为宿,我对自己的家,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就是它不能让我踏进家门时,有踏进酒店的感觉。

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其实处处埋藏着矛盾,时时酝酿着冲突。老婆在策划装潢和布置时,要排除万难,要安抚人心,要退身妥协,才能顺利完成。虽然最终的成品不完全和我们原先策划的一样,但是可以肯定和值得欣慰的是,它没有一点酒店的影子。这些就以后再慢慢细说从头。

至于为什么对仿酒店式的装潢布置那么反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不管那一个地方的酒店,就是一个空间里,有一张床,一面镜子,一幅画,一张小桌子,一台电视机,和一口窗。除了睡觉外,对所住过的酒店,甚少有闲暇在房间里逗留,电视机很少开,别说去注意房里挂的是什么画了,连墙纸和地毯是什么颜色花款都不知道。尽管装潢可算得上是富丽堂皇,却冰冷非常。

尤其是当你时空迷失的当儿,它一点帮助也没有。

记不清有多少次,有时是在长途飞行后,有时是在短短的几天内连飞好几个城市,疲惫的我会在半夜里无梦的惊醒。然后陷入一种时空迷失的状态,因为跟本不知道当天是那年那月那日,我当时是在什么城市的什么酒店里,我是来干什么的...。望着床周围的东西,希望能有一些线索让我想起一点什么,当然是途然的。处在这种状态下,人很着急,很慌,心跳得很快,冷汗直冒,又不知能做些什么,只能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尝试,看看能想起些什么的。

当然,最终是安然了,不然怎么还能在这里写这些故事。往往是努力了刻把钟左右,突然全部的记忆全归队了,才松了一口气,再倒头睡觉。

你知道吗,当所有记忆都回来时的那种放心,那种释怀的感觉,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但如果这种享受是迷失和慌乱后的必然结果,我不要。

还好,在家时,这种状态从来没有发生过。

Jan 19, 2008

不小心做了汉奸

不久前有网友给我发了一通短消息,问我是不是日本人,或是哈日族,不然怎么取了个日本网名。

我丈八金刚的赶紧把我的网名,输入谷歌查查。搜出的网页,竟然超过九成五都是日文的,我才明白这位网友好奇的缘由。在此慎重声明,我是彻彻底底,从头到脚,由生至终,如假包换,土生土长,的新加坡籍汉族(是不是纯的就不知道了,因为脚板小指头指甲没有开叉)。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行,这样说江湖味太重了)

其实,网名就是用我英文名字的两个头字母拼凑成的。在新加坡,这两个字母的音发得较轻且平,但中国的同事们不只都把两个音发成三个音,而且把音都给叫重了,就成了夕野氏了。我还曾看过同事们的电话本子里,在我的名字旁加注了:细椰丝、西叶式。只要是同音谐音的,闲聊笑闹间,都可以用上。有人叫我啥都拾(就是加隆古尼),因为破铜烂铁锡也拾”;有人说我是出家人,住在“惜业寺”;也有人说我是搞卫生的专业户,“洗夜市”...夕野氏还是因为偏爱鲁迅,取朝花夕拾和野草凑成的。

由于历史的关系,加上曾经在工作上有过来往,对日本人不存好感,又怎么会哈日呢?就是因为不熟悉日本文化,才会用了一个这样的网名,还浑然不知,不小心做了汉奸,抱歉。

看来是该考虑考虑改改名,各位可有好建议 . . . . .

Jan 18, 2008

粒粒皆辛苦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这是一首几乎每一个有中华文化根基的人,都学过,都会背颂的诗句。这首诗很浅白,不难懂,但是要把它实践在生活中,很不容易,特别是现今这个什么都用金钱作为唯一的衡量标准的社会。我的悟,要谢谢一位城市里落魄农民。

十七年前,在深圳的一间小吃店里,和同事餐后闲聊之际,有一个年纪和我相当,衣装不怎么干净的人,向我乞讨几块钱吃饭。小店老板见了立刻上前把他赶走。长期在中国的见识已经养成我不施舍给乞丐的原则,就跟他说“没得给”,但是见他低着头的眼神中,有一种专业乞丐所没有的失了尊严的羞愧,就阻止了老板。对他说“钱我不会给你,但是饭我可以请你吃。”转头就跟老板说,“他要吃什么你给他上,账算在我桌上。”他连声谢谢,老板就招呼他在我们隔壁桌坐下。

了解了一下他的状况,知道他是从粤北来的,因为稻米耕地被征用做其他用途,失了生计,就带了仅有的一百二十元到深圳来找工作。结果又被无良的工厂人事部人员,逼买一份六十元的工作申请表格,钱花光了,工作又没有找到,才沦落到这样的窘境,想回家乡了。

老板把菜端上,发现他只要了三碗白米饭,就叫老板在给他上一份木耳肉丝和一份炒青菜。见他吃饭的样子,可以感觉到他已经饿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一贯的想法是,肉比较贵,不能浪费,见他饭快把完了,肉丝还剩蛮多的,就说“把肉吃完吧,别浪费。”他把饭嚥下喉后答道,“我快吃饱了,米饭不能浪费”,接着又说,“鸡猪没人养,它们能自己找吃的,稻米没人种,就长不成了。”

这句话给我的震荡,久久不能平伏,让我对很多东西的价值判断,完全改观。此后,我再也不敢和同事们,把工厂里农民工友所犯的一些趣事,当成笑话来嘲讽。他们有大生活智慧。

饱餐一顿后,他起身要离开的当儿,突然跪在我面前。他此举吓了我一跳,赶紧握住他的右手,把他拉起来。他低着头的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就是用他那厚实粗糙长满了茧的手,紧握住我的手,在跟我说感谢。

“你身上没钱,怎么回家?”
“我沿着铁路走,就到家了。”...

Jan 15, 2008

时间不够用,是福气

时间不够用,是很多都市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

一寸光阴一寸金,这样的一个概念,是用金来量度光阴的。想想也是,满足、快乐、幸福、成功,都可以用金去量度了,何况是光阴?但是,用金,往往只是量度光阴的量,而非其质。爱因斯坦在浅解相对论时这么说,当你坐在火炉旁时,一分钟犹如一小时;当你坐在美女旁时,一小时犹如一分钟。

既然,光阴的质,能改变和决定光阴的量,我们可能需要改变观念,不用金去量度光阴,而是用心去良渡光阴了。不管工作、陪伴家人、学习、娱乐,都要心随身到、全心全意,不能心不在焉、心猿意马。

拥有光阴的时候,就要用心去用,不去计较它的长短,因为这样的计较是毫无意义的。当你眼看着你驾驶的车,在脚底煞车,紧握驾盘时,还是快速的滑向一辆横向的十轮大卡车车底时,那刹那,是那么长,是那么久。那刹那间的永恒,无数的生活片段,大堆的憧憬愿望,泻闸式的在大脑里涌现闪逝,对故人往事的情绪狂乱的涌上心头。完全控制不住。

原来,当时间变永恒了,当时间够用了,你就不再拥有它了。

时间不够用,是福气。

Jan 11, 2008

翻译软件

最近在忙翻译的工作,原稿是中文的工程文件,由于量多,时间又紧逼,终于借助于抗拒已久的自动翻译软件。安装了软件后,战战兢兢的调出原稿,几经挣扎后,还是按下了回车键。软件的效率奇高,几分钟后,就把长达八十几页的文件,完完全全的译成了英文。

心里高兴之余,还不是很放心,所以就把译文审阅一下。这才看了两小段落,就再也没法看下去了。它看上去就是彻彻底底的英文,每一个单字我都认识,但是这些由我认识的单字所串成的句子,我怎么一句都没明白,或怎么就那么别扭。

尝试去修改译文,渐渐的发现,比我打草稿重新翻译还要耗时,所以最终放弃了。

在完全唾弃软件之前,心还是有一点不甘,就测试一下它英文译中文的功能。虽然失望结果是预料中的事,却换来一个月来的难得轻松时刻。在此记下一些好玩的误译...

“May I help you?”=“五月我帮你”
“what the hell!”=“什么样地狱”
“give you a lift”=“给你一个升降机/电梯”...等等...

由此想到数月前,陪家父在地铁站看到的一句防恐宣传词,就把它输入看看,得到的中译词句,竟然和宣传海报上的相去无几。

“If lifes are at stake, would you risk not reporting it?”=“如果生命威胁,你愿意冒险不报告它?”

结论是...捷径不能操,翻译软件不能用。所以我又回到原点,用赋予人类的最原始软件--大脑,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