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31, 2010

机舱里的趣事

在小小的机舱里关了百多两百个人,几个小时到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途中,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亲眼所见的下列的几件事是印象特别深刻的。

一次在斋戒月期间,飞往一个穆斯林国家,机上的乘客也大部分都是正在斋戒的穆斯林。飞机起飞后飞到近一万米的高空时,空服人员在送完饮料后,正在茶水间准备餐食。当食物味道从茶水间飘送时,就开始有几个穆斯林到茶水间,向空服人员要食物,空服人员劝他们回座等餐食送过去,他们就是不肯回座。空服人员没有办法,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份机餐。这真是空服人员的错误决定,当其他穆斯林见到这些人捧了机餐回座时,也都纷纷涌到茶水间,向空服人员要机餐。没一会儿工夫,茶水间外和前后的廊道都挤满了要餐食的穆斯林,空服人员根本没有办法把餐车推出茶水间送餐食。场面之混乱,就像在领救济品或大工厂里午餐时间的食堂一样。

看了看机窗外,还是大白天的,难道这些穆斯林都不斋戒?后来和一个空服人员闲聊时才知道,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飞机飞上空后,穆斯林是不用按照地面上的斋戒律条和作息进食的。

有一次乘搭了一班中转到土耳其的班机,登机时吓了一跳,因为机舱里坐着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全身裹着白色毛巾的男性乘客,就像在土耳其的澡堂里的那种装扮。不敢在这些乘客的面前问空服人员,但是估计他们都是因为有什么大节日,到土耳其去朝拜的吧?

有些搭客可能一下飞机就要会见客户或上班,所以在飞机抵达之前,就会把坐飞机时穿的便装换去,穿上一身的正式服饰,这类人在飞往欧美城市的班机上很多见。但是往往那个时候占用盥洗室的人多,为了争取时间,他们竟然可以很开放的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旁若无人般,很纯熟的宽衣解带,换上衬衫西裤西装。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次飞往北京时,有一间盥洗室被占用了很长时间,乘客纷纷向空服人员投诉。空服人员也担心里面的乘客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或意外的,因为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回应。就找来了一件类似钥匙的小工具,要把门打开。我的座位刚好在能从一个斜角看到盥洗室的门。当门被打开时,看到一个侧头看着空服人员,一脸错颚中国籍男子,全身脱得之剩下一条内裤,正在抹身。

Mar 29, 2010

路难行2010

都在说金融危机后,商务旅游或休闲旅游的人少了,可是每次乘搭飞机,总是看到每趟班机都是满满的,让人有一种经济已经回暖的错觉。

班机爆满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要不然那些航空公司高薪请来的谋略专家就白支薪水了。伎俩不外是减班次,取消直飞班次,和其他航空公司并飞(美其名叫班号分享“code-sharing”)。由于需求的降低,供应被压得更低,所以在金融危机之后,机票的价格不降反升,很多地方的机票也到了如果没有提早订票,是一票难求的。

高票价和票难求还不算什么,最糟糕的是很多直飞的班机被取消了,去而代之的是两点之间的直线多了一些折腾,不只在路线和时间上,还有体力上的。这种情况在亚洲国与国之间的航班还不多见,但是在欧洲和美加的班机就司空见惯了。美国更是搞到国内班机的托运行李都要付钱,国际航班只允许一件托运行李。

譬如拉斯维加斯到纽约如果直飞的话,只需六小时。可是被拆折成三段后,并非简单的算术就能算得出来的,中间在丹佛市转机的候机时间是四个小时,在克利夫兰的转机候机时间是九个小时,所以就成了十九个小时。

因此,原本只需二十六个小时就可以回到家的路程,现在竟然要花四十二个小时。

这些还不包括转机时,从一个机场赶到另一个机场,从一个终站大楼赶到另一个终站大楼,从一个登机闸口赶到另一个登机闸口的极大体力消耗,以及和时间赛跑的精神磨练。

Mar 5, 2010

A very well put political statement

We are not here in this world to find elegant solutions, pregnant with initiative, or to serve the ways and modes of profitable progress. No, we are here to provide for all those who are weaker and hungrier, more battered and crippled than ourselves. That is our only certain good and great purpose on earth, and if you ask me about those insoluble economic problems that may arise if the top is deprived of their initiative, I would answer ‘To hell with them.’ The top is greedy and mean and will always find a way to take care of themselves. They always do.

Michael Mackintosh Foot (23 July 1913 – 3 March 2010),
British Labour politician and writer who was
Member of Parliament from 1945 to 1955 and 1960 to 1992

讲得好的一个政治声明

我们在这世上不是为了寻找优美的解决办法,孕育新的倡议,或为各种促进盈利的方法与模式服务。不是,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提供服务给比我们弱和饥饿,较我们更受伤和残废的一群。这是我们在这世上唯一肯定好的、伟大的目的,而如果你问我关於那些无法解决的经济问题可能产生,如果高层人仕的主动权被剥夺了,我会回答:“让他们去死吧。”高层人仕贪婪和卑鄙,他们总会想办法照顾自己。他们常常这样。

麦可麦金托富特(23.7.1913 - 3.3.2010)
作家、英国工党国会议员(1945 - 1955 及1960 - 1992)

Mar 1, 2010

日不落,月不升,五小时

冒着美国东北今年的第三场暴风雪,还是搭上了回家的班机。可能是为了避开暴风雪的途径,飞机没按往常的西北路线,而是取道正北方向,直闯北极圈,在北极圈的深处,飞越北冰洋。

还真要感谢这场风雪,才有这样的机会,看到这样的非常景象。能够在这样的高度看到正北极的景观不说,还经历了时间的冻结现象。

在飞机飞进北极圈不久后,天边太阳就徐徐的溜到地平线的云层上,然后就拒绝再往下沉。由于正值正月十五,和太阳遥遥相对的圆月儿,也在太阳渐渐下沉的同时,从对面的地平线上探出头来。它俩之间像是有什么仇恨或什么误会,都在回避对方;太阳不落下去,月儿就不肯升上来,但也不躲起来。

机舱像是它俩的屏障,夹在它俩中间,相互看不见对方。机舱里的人是它俩的和事佬,而且是很不称职的和事佬,好多都在机舱里蹿动,一会儿在这侧,看看厚厚云层上的太阳,给它拍照,一会儿又有跑到另一侧,看看万里晴空洁白冰架上的圆月儿,给它拍照。

它俩就这样的,看不到对方,也不想看到对方,在各据一方的天边坚持,你不落,我就不升。这样的状态,在我们飞跨北极圈的五个小时里,一直那样的维持着。是我见过最长时间的日落,是我见过最长时间的月升。

当我们飞过北极圈后,太阳意识到它的主导地位,认为没有我太阳,你月儿算个啥,为啥要避着你?于是改变了落下去的原意,慢慢的往高处升,月儿慢慢的就到冰架的后面去了。

时间,又再开始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