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 27, 2009

又见沙漠

又到迪拜,而且今年一个月内两次到访。对这个建在沙漠里的现代化城市,尽管很多人认为是一个奇迹,我倒觉得它可能只是另一个楼兰。

这里不管是建设,服务,甚至管理,全都是非迪拜人担当。这些为迪拜效力的非迪拜人,也不能有一天成为迪拜人,不管他们在迪拜的年资有多久,地位有多高。这些人从不把迪拜当家,别说什么归属感,一旦迪拜不再能提供他们当初留在迪拜的条件,一个很肯定的后果就是一定会人去楼空。

尽管这个城市的建设令人瞩目,但是在茫茫的大沙漠里,它只能是一个地标,让人在千里外就能看到那高高的楼层,不会迷失方向。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为什么要在一个一天内有两季:热和更加热的荒漠;为什么要在一个上天下地,而中间只有你和地平线的荒地;为什么要在一个天苍苍地茫茫,却不见风吹草低,不见牛羊的坏地上,花天价,制造一个虚幻天堂。

然而,我也是为了这个假象,来到这里。也已经搞不清楚,也不去管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只想把理想从虚幻变成真实。

从小就向往着辉煌的霞彩,

总盼望机遇让我一展胸怀。

历尽茫茫人生路,

才知道这苦辣酸甜竟是一起来。

爬险滩,过障碍,这坎坷命运谁安排?

不知累,不言难,

只为了这耿耿痴心,一片执着的情怀。

Feb 23, 2009

血拼

原来的计划是开两天的内部会议,所以只带了几件便装就到深圳去了。抵达下榻的酒店后两小时,接到客户的电话急招,要两天后飞到杜拜。

没有时间回新加坡整理行装,但是不可能只带几件便装,到杜拜去参加展览会,而且要在杜拜呆八九天。办了机票,把在深圳该办的事情办完后,飞机起飞前只剩下几个小时去购物了。

这次的购物经验是很特别的,有点暴发户式的,用破记录式的速度,在近两个小时内买了,两套西装、六件衬衫、四条领带、两条西裤、皮带、袜子、皮鞋等等。

一走进商店,就跟店员说,“把店里最大的54号西装,袖子偏长的拿给我试试。”结果就挑了一套深灰色的秋装,和一套浅色的夏装。

走进衬衫店,对店员说,“给我量一下肩膀和袖长,然后拿件样品为我试试。”试完后跟店员说,“按照这件的大小,帮我挑六件衬衫,然后在给它们配四条领带。”

没两下子,两手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在街上走起来有点唬唬生风,引来很多路人的目光,尤其是时代女郎的目光。毕竟在现在经济低迷的香港,还能这样购物的人不多,忽然觉得很有满足感。虽然购物一向来对我来说是一见苦差,虽然旁人都不知道这样购物的背景故事。

这样一买,就买掉了差不多两张香港杜拜的来回机票。这次的紧急行程,代价太大了。

Feb 14, 2009

仅次于死亡,人类最害怕的

当那黑棕色的虫出现时,我总会被吓一跳,不是被那虫吓的,是被惧怕那虫的人那惨萋萋的惊叫吓的。

那虫,有统计说是仅次于死亡,人类最恐惧的东西,可我就是不明白那小东西有什么可怕。它们是我们的儿时玩伴,我们赚钱的工具,我们的学习教材,我们的缓压渠道,对它也感到害怕,是很非理性的。

小时候物资贫乏,很多东西也不商品化,所以身边能找得到的事物,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玩具。比较简单的就是把它关在玻璃瓶里,当宠物那样的养着,定时给他供水供食,还有清理粪便。后来得到大人们的指点,发现可以用线把它拴着,带它去遛遛。那些比较大及羽翼丰满的,还可以当成自动风筝,或有线遥控的飞机或直升机来玩。我们虽然玩得很开心,但毕竟是把我们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上,那时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所以不明白有时候他们为什么要自残,弄断手脚,也要奔向自由。

年龄稍长一点时,已经成为抓虫高手了,只要瞄准目标,一出掌把它扣于掌下,然后迅速曲指收掌,它就成了掌中物,插翼也难飞。练就着一身功夫,见虫就抓,来一只就抓一个,来一对就抓一双。抓了后可以把它卖了,有些人买了它去钓鱼,有的人买了它喂鸟,在小小心灵里,十只虫儿卖一角钱可是赚大钱的生意。没卖出去的就让奶奶给鸡鸭的饲料加料,把鸡鸭养得肥肥胖胖的,卖个好价钱。

中学的时候,那虫让我成了班上的英雄,因为老师要我们各自带上虫儿,在生物试验课堂上,解剖观察。班里很多人都是怕虫一族,别说去抓,平时一见到就拔腿而逃,所以就凭着我那手功夫,顺便把他们本该带上的虫儿全包了。课堂上还帮好多胆小的女生操刀,把虫儿开膛破腹,结果对那虫儿的内部结构是了如指掌。

自己对虫儿也做了很多试验,可能这样有助舒缓压力。所以知道它能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活上三个星期;知道它在水里也能活上四个小时;知道它少了一根触须就会像喝醉了般的爬行;知道它两根触须都没有的话,就会到处碰碰撞撞。还有很多很不“虫道”的玩法,这里就不描述了。

总之,它一点也不可怕,虽然被人们称之为害虫,却是很好的玩伴。它是永远的小强。

Feb 12, 2009

一个高难度任务

Mission accomplished! 任务完成了,卸下了心头大石。

筹划这次的任务时,内部的意见不很一致,最后还是落到了从一开始就对这任务不抱乐观态度的我身上。

不抱乐观想法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研讨会是在新德里举行,当然受众大多是印度人。可能是在新加坡和印度人接触过的几次经历中,吃了点亏,因此有点抗拒与他们做任何学术上或生意上的交流,总是觉得他们的口才很好,能说善辩的,但是脑子对任何事情的理解和分析,有一点怪异,和我们很不一样。

然而,反对归反对,抗拒归抗拒,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而且落到自己肩上了,总要尽力把它做好,尤其是这次的研讨会。会上的讲者,不是业界里的领头羊,就是对某些课题有很深入研究的专家或教授,要在这些老前辈面前,介绍一种可能与他们所熟悉和惯用的方法有冲突的新技术,不只像是在班门弄斧,我的感觉更像是在老虎嘴里拔牙,或在茅房里提灯笼。

心里老在琢磨着我的演讲要用什么方式,用怎样的角度和切入点,才能死得没有那么惨烈。所以刚刚过去的春节,过得很不踏实。

到了会场,发现我是最后一个讲者,心里更是憋得慌,但也只有硬着头皮撑着,广东话叫“顶硬上”。勉强还能够算是沉着面对,很关注,很细心的听在我之前的讲者发表的演讲,然后一面按照他们的课题和内容,适度的修改我的讲稿,以求我的课题能够融入大会的主题,然后再含蓄的浮出。

在我讲完后,就是一轮的提问轰炸,褒贬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好得出乎我的意料了。可能是之前的多余担忧,也可能是讲稿调整收效了,但也由此可见会上的前辈们,对新思维的接受程度上,还是蛮开明开通的。

在归途的飞机上,全程睡足了五个半小时,像睡死了似的,真香。

Feb 9, 2009

能喝得安心,是福气

在新德里期间,担心的其实不是生命安全的问题,而是饮用水安全。

登记入住时,柜台人员就很慎重的提醒我,水龙头的水是不能喝的,即使要冲煮咖啡或茶之类的,最好使用房里准备的瓶装饮用水,煮沸了冲泡。然后又再三嘱咐我,如果外出的话,只能喝瓶装水,并且要小心确定饮用前,瓶盖是密封的。如果没能弄到安全的饮用水,务必以可乐或果汁替代。

虽然以前听许多人说过,但还是觉得有点夸张。后来研讨会开始时,主办发言人还慎重再三的提醒我们,许多到印度的游客都容易闹肚子,轻一点的得“德里肚子”,重一些的住院治疗,绝大部分是因饮用被污染的水引起的。

上网去查了一下,才发现印度绝大部分的水源都或多或少被工业污染了。微生物的污染还比较好处理,把水煮沸了,基本上问题就不大了。问题是水源里还有很多的无机化合物和金属污染,非得靠某种程序,才能把水净化。估计印度每年约有180万儿童死于腹泻,和占全球四成五的超轻出生儿,和印度的水源污染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这几天在新德里,是吃得心儿惊,喝得胆儿跳。

Feb 8, 2009

孟买事件后的新德里

经历了去年十一月的孟买事件,今天的印度还处在很紧绷的状态,首都新德里也是如此。

本应去年十一月底举行的研讨会,延后至上个星期,又在新德里举行。

抵步新德里机场时,就立刻可以感觉到那里的气氛依然紧张。在那本来就不大,只有十个停机坪的客运大厦里,就有好几对武装军人,在抵境大厅用警惕性很高的眼神,左右扫视,来回走动。

酒店派了专车来接送,车子从机场开出后的那段只有大约一公里的路,竟然用了十几分钟。不是因为车子多而行驶得慢,而是那两条车道的路上,每隔数十米就设了那种高大,用带尖刺的粗铁丝困卷成的军用路障,左右交错摆设。车子只能用很慢的车速,蛇形的行驶着。一路上还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

车子抵达酒店大门口时,被两个警察装扮的人挡住了,不能直接开到大堂门口。他们俩,一个推着一个带小轮子的大圆形镜子,把车子的底部检查了个遍;另一个持着手电筒,检查车后箱和车内座的,好不仔细。没有问题后才能开进大门口,到大堂门口下车。

一进大堂门口,还以为又回到机场了,因为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机场用的X光机和金属探测框道,不同的是它们是比较小型的。而且那金属探测的灵敏度,调得很高,结果是每个被检查的人,没有一个人能顺利通过,一定要搜身。

每次外出回来时,都要经过被搜身这道程序,所以在新德里的那四天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反正几天的研讨会都在酒店里举行。

这样的安全措施虽然让我们住的安心,但是好像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