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25, 2009

和生活有个约会

周日没啥事,跑了一趟101附近的Eslite 诚品书店,从诚品书店里的人头窜动的景象看来,有点领悟传统书店为什么会势微。

其实诚品也是从经营传统书店开始的,但一开始走的是比较高档的路线,就是类似Page 1 那种比较重视装潢和舒适阅读环境的外国书店。很早期在重庆南路附近也有一间六七层楼的诚品,除了传统书籍外,卖的是比较多的外文书籍、精美画册、还有当时还很新概念的影音书等等。

它打响了名声后,就从重庆南路一带,迁到大型购物商场。规模是一间比一间大,书籍商品一间比一间多样化,风格一间比一间明显,发展到今天,它推广的不只是书籍和知识,是一种概念,是品味,是生活。

在台湾,你不需要说诚品书店,就说“诚品”就行了,它已经是一种品牌的代名词。101附近的诚品,占据了整栋商业大楼的五六层楼的所有面积,每层楼的面积都相当于乌节路一般购物中心的楼面那么大。一贯宽敞明亮的内部设计,除了二三四楼是书籍外,其他的楼面,都是些能够提高优雅生活的商品,包括乐器,书画,艺术品,盆栽,手工艺品,装饰品,和很多的时尚商品,当然也少不了餐厅和网络咖啡座。还竟然也举办讲座和研习班。

逛诚品,成了一种很享受的休闲活动,是除了工作外,和生活有个约会。

也因为它推广的是一种生活概念,有两大类的台湾很普遍的书籍在这里是找不到的,就是学校的课本,辅助作业,还有台湾各行各业的工业商业官方标准和作业指导书籍,要不然,更多传统书店根本就别想继续生存下去。

Aug 23, 2009

重庆南路

久违了的台北重庆南路,而今发现它风光不再。

记得走在路上的人们,不管学生或老少,大多都是捧着背着满载而归的书本。记得路的两旁,都是一间挨着一间,延续好几个路口的各种类型的书店。记得书店里都是挤满了站着蹲着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在看书的爱书人。记得走过每间店门口的时候,店里飘出来的,是很舒服的淡淡纸张和墨香味。

今天晚饭后,独自到重庆南路一段走了一趟,看到的景象让人感叹。

书店的数量少了许多,包括一些曾经很大的出版社的前书店店面,如今成了咖啡座餐厅精品店和便利店。现存的书店里,虽然看得出很用心的在经营,走多样化的路线,甚至也大量的售卖大陆的出版物,却不见以前的爱书人潮。

联想到新加坡的一些老字号书店的结业,和香港的书店都被逼“二三楼化”的情况,一样让人心酸。

难怪坊间会流传这样的一句话:“若要害一个人,鼓励他开书店。”

Aug 22, 2009

可悲的现实

台北很闷热。重重的湿气,围压得胸口很难喘息,很像台风灾民的怨气。

排山倒海的,一波接一波的,是每天的新闻和评论,有点似是而非的觅擒冤头债主。

在这混乱时刻,没有人会正义的为事实说句公道话,没有人敢指着那些让全台湾人甚至全世界同情的灾民鼻子,指责他们为了钱,无知的乱砍滥伐大片大片的山林,改种单一种扎根不深的槟榔,也是造成灾难的主因之一。

无知的人,下次有像这样的台风路经台湾,同样的灾难可能会再重演。

Aug 15, 2009

夹心。人

夹在 工作和生活 之间
夹在 现实和理想 之间
夹在 期望和机遇 之间
夹在 机会和实力 之间
夹在 得获和失去 之间
夹在 过去和未来 之间
...
夹在 生 和 死 之间

Aug 11, 2009

游日本墓园感想

山叔领我们游日本墓园时,在新加坡这个寸土如金的地方,有一个很现实问题被提问了,就是为什么日本墓园那么大的地方,政府不收回来做其他用途的发展?

山叔很轻巧的针对这个问题在外交和政治层面上作了回应。其实,撇开现在泛滥全球凡事都讲究经济效益的层面,不论从其他任何层面来看,我们都应该保留这片墓园。不仅因为它是日本以外的最大日本墓地,从城市个性的层面来看,它是这城市的部分历史文化的印记。

人,都会通过各式各样的方法和形式,有意或无意的,使记忆凝固成历史。而建筑物和标记,就是一种无声的记忆,只要你懂得细心去聆听,它们都有很别致的音符,都能给你凑成精彩的历史乐曲。

就在这块墓园里,不只是历史的,还有文化的;不只是日本的文化,还有本地的,也有中华文化的影子;虽然是日本墓地公园,它不应该只是属于日本的,或是新加坡的,应该是属于全人类的。

一个城市承载越多这类能够唤起历史和文化记忆的标记,就越有个性,越有内涵,越富有生命力。若像过去那样,以经济效益为唯一的考量,能拆除的都拆了,就算都盖满了现代化大厦,它也只能是苍白的躯壳城市。

游日本墓园时,山叔是我们的乐器,为我们传译和弹奏了古老的乐章。

Aug 5, 2009

集邮、储蓄、集体记忆

有一个记忆,和我同年龄层的人,应该是个集体记忆。

国家独立后一年就读小学,老师鼓励我们要养成储蓄的好习惯,还很热心的负责帮我们开办储蓄户头,售卖邮票,存款和提款。

当时的社会状态,国家刚刚独立,百业待兴,失业率奇高,父母能让孩子上学已经很艰难的。很多小学生不仅没有所谓的零用钱,每天饿着肚子上学的还有不少,哪还能有钱储蓄?当时学校食堂里,一杯黄梨水卖两分钱(可以买半杯的),一碗面要五分钱,那些每天有五分一角零用钱的同学已经是富翁了。

当时的储蓄安排很奇特,当我们存够五分钱或一角钱时,就可以向老师买一枚五分钱或一角钱的邮票,然后把邮票贴在自己的邮票册子上。那邮票册子也是由老师集中保管,每次从老师手中接过册子,贴上邮票,数数册子上有多了一枚邮票,心里总有无比的满足感。册子上贴满十枚邮票後,老师会再发一张新的邮票册子给我们。银行会定期派人到学校来处理业务,老师就会不厌其烦的帮我们把册子存入银行,打印户头本子。

这样的年复一年,小学毕业时竟然也能累积三十几块钱的小财富。

长大后,才知道我们的这点小行动,在建国初期,缺乏资金,百业待兴的困境下,协助国家银行和邮政局的运作和成长,起着一定程度上的小小贡献。所以我们的国家银行,就叫“邮政储蓄银行”。

诚然,邮政储蓄银行,和我们有一种很奇特的情感上的联系,一向来都无条件的支持着它,直到三十几年後有一天,父母官做了一个让人失望的决定,说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邮政储蓄银行户头里如果没有达到最低存款,银行的服务要收费。

在我们的众多博物馆里,这个邮政和储蓄结合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

Aug 3, 2009

集体记忆


曾在哪里表演青年节的千人操,曾在哪里观看足球赛,曾在哪里参与国庆典礼,曾在哪里打壁球,也经常用那里的健身室。最难忘的,是一次和几个朋友在一根大型的照明灯柱下讨论灯柱的内部构造,刚巧被一个维修工人听见了,竟然被他带上灯柱的顶部,从一个可能除了维修工人外,没有普通人能看到的独特角独,观看国家体育场。

国家体育馆,为重建让位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将从国家体育场拆下的一块混凝土摆在博物馆里,让后人瞻仰遗容。

报章上曾看过一幅这样的漫画:一对父子共访博物馆,见到三个透明展示箱分别摆着三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红砖,分别标示着是国家剧场的砖,国家图书馆的砖、国家体育馆的砖。父亲一脸无奈地对着一脸纳闷的儿子说,“这是我们的集体记忆。”

集体记忆,这个概念说起来蛮抽象的,它是大家在看到或想到某个特定时空里的某些事或物件时,而能被它勾起的个别回忆。大家的个别记忆可能各不相同的,也不可能相同,因为这些记忆都是个别的内心感觉如喜怒哀乐忧恨愁。所以当你看到或想到那个事或物件时,就好像电脑里的 shortcut 一样,迅速的就可以和那难忘感觉联系起来。尽管每个人的记忆都不一样,但能令每个人勾起记忆的是同样的事或物件时,那件事或物件就成了每一个人的集体记忆了。

集体记忆这东西,不须要给它加以任何的价值判断,不须要附上任何标签,不须要去管它有没有保留的价值,不须要在乎它是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不须要确认那建筑有没有殖民色彩,等等。在那些有记忆的集体心里,是一个整体印象,尽管那些印象可能是模糊的、缺少细节的。它是不能靠一块砖,几张旧照片,或在博物馆里摆放几个复制的展品,或建多几间“原貌”馆,来唤回大家的记忆。

Aug 1, 2009

幸福的感觉

问驻在外地的朋友,想家时最想什么,占多数的答案竟然是:炒粿条和炒菜头粿。

说实在的,自己也很喜欢炒粿条和炒菜头粿,一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不就是两种再普通不过的民间食品吗?不过是些很便宜的食材,加了很重味道的调味料,大火翻炒而成的美味。

我们几个一面闲聊,一面探讨,才发现炒粿条和炒菜头粿,是只有在新加坡,或临近的南马地区才找得到的食品。虽然叻沙也很新加坡,但要和咖哩比较起来,叻沙的特色就没有那么明显了。所以我们一致觉得,吃炒粿条和炒菜头粿,就是一种家的感觉。

然而,今天的炒粿条和炒菜头粿,因为生意的竞争和物资的丰富,卖相和口味已经复杂化了,加了虾,苏东,腊肠,等等。也由于健康潮流的冲击,不再炒得那么油,也不用猪油了,炒粿条和炒菜头粿已经很不一样了。

记得小时候,平日的餐食都比较少肉,通常只有过年或大节日时才能吃到虾,扣肉包,还有厚厚红油层的咖哩鸡。平时如果要有那样的油腻腻的满足感,就是那三角钱一包的炒菜头粿,或五角钱一盘的炒粿条。

昨天在一个不起眼的老旧小贩中心,重新发现了这古早味的炒粿条和炒菜头粿,都吃了,吃得两唇油光光,滑溜溜的。不仅仅是家的感觉,还有幸福的感觉。